这段时间，停课不停学，宅在家里的3亿师生将课堂搬到了线上。摇身一变，老师成了主播，家长成了班主任。爱人所在的单位，也启动了远程通讯和居家办公。几场会议下来，她们同事反映，各种网络平台很人性化、功能多样，还能邀请甲方参与。无论是PPT展示，还是互动和讨论，抑或任务布置和安排，使用起来确实是挺方便的。甚至，还有人说，远程办公节约了时间，降低了成本，不限制与会人员的数量，这或许是办公模式的革命性变化。

不过，更大的方便，换取的是更大的隐私牺牲。疫情之下，互联网“合法侵权”的黑手，更加肆无忌惮了。各种国产软件相互“抄作业”，都想在数字基建时代，获得政策红利、弯道超车。健康很重要，工作很重要，小孩的学习更重要。从天上扣下来的这几顶帽子，似乎无可争辩地成了剥夺你隐私的天然权力。各种网络办公平台，基本都要手机来验证，或微信号或支付宝账号登陆，获取你的位置，个人隐私不名一文，各种推销的垃圾短信和微信接踵而来。

撇开“方便换隐私”不说，开会也好，上课也好，讲究的是互动。眼神与眼神之间没有了交流，心灵之间更不可能有交流。毕竟，这是感情动物之间的事儿，不是农民对着二亩地，一个劲儿地杵，也不是按照固定程序，工人操作机器。近期，因为上网课，“母亲疯，娃娃癫”的报道不少。暂不论虎妈育子这个老生常谈的话题，即便是大学生、研究生之类的网课，也要讲究所谓的“教学相长”，老师讲得怎么样，取决于台下学生听得是否投入。

偶尔，老师爆一个笑料，全班哄堂大笑，煞是起劲，生机十足。网络平台上的虚拟教室里，某个同学甫一发声，整个教室刺耳的尖叫。所以，为了保持课堂安静，老师不得不以主持人的身份，让整个虚拟教室全体静音，否则被喝斥。这时，你让老师对着屏幕，能讲笑话吗？真讲不出来。近期，网上有一些老师，也是蛮拼的，变身讲课达人，真得很卖力。但就是不知道，没有了“教学相长”式的互动，是什么灵感让他们手舞足蹈，面部表情那么丰富。

远程通讯和居家办公模式下，都成年了，职场人应该都有约束吧！但也不尽其然，平时周例会，老板讲1个小时，新情况、新问题沟通1个小时，布置任务1个小时，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。现在，缺乏互动，眼神与眼神之间没有了交流，层级之间的压力也少了一些，有形的监督逊色了很多，人的精力也好、工作状态也好，都很难集中起来，1个小时，会议草草了事。

工作，往往是一环扣一环，你的任务要求助于他人。实体办公环境中，工作配合和交流是天然的、倒逼的，成本也很低。虚拟空间里，谁也不知道，其他人在干什么。面对一项任务，先在微信里交流一番，然后惯性地等待，还讲不明白的，再电话沟通一番。这特别考验口才、交流水平和人际关系。涉及多人、多项任务、多份资料、多个层级，沟通效率大打折扣。

修改一个项目方案，若放在实体会议室，大屏幕一打开，领导坐在面前，自然大家精力十足，解决问题的潜力发挥尽致。放在远程会议里，要把每个人的理解讲清楚，想法和做法融合进去，就是一件非常费力的事。如果方案所讨论的问题，还牵涉到相关部门、上下游，大家都远程办公，沟通的层级就叠加在一起了，倘若一个环节掉链子，效率自然就差远了。

商品在网上销售好，那是可以无条件退货的结果，不是李佳琦突破了网上买东西“体验差”的痛点。实体购物体验，其实就是人和物在交流。人和物品，尚不能脱离交流（所以，网上卖房难成气候），遑论人和人之间的交流。所以，基于全民实践，网上和云上的数字平台，会迎来增长机会，就像2003年非典后远程会议概念一样，但绝不能成为无限爆炒的理由。经过一段时间实践，大家还是会感觉到，有温度的交流，才是最踏实的，也是最能解决问题的。

原创作者：李宇嘉

微信公众号：李宇嘉地产笔记